寒毒發作暈倒在客棧裡，醒來時已經是身無分文，是沒處去找扒手，客棧裡的人不會承認，一咬定說是別的客人進去偷了，他也無處去尋。

鬱遲本就厭惡人，他帶著寒毒長大，每次發作都在心裡把慕容上每個人剜上一遍。他長到這大，除了師父沒遇見過任何一個好人，理所當然認為人都是壞的。他不屑客棧的人過多糾纏，帶著厭惡離開了客棧，十二歲的娃娃在大雪天裡寒毒發作，又不會求著哪家好心的老闆收留，只倒在路邊。

然後遇見了那個人。

等他睜開眼睛便見著一個一身白衣的年，貴公子模樣，瀟灑風流，大雪天裡還搖著把摺扇。他扇面一合，挑眉看過來，“醒了？”

鬱遲眸裡裝著冷漠和警惕，明明是個半大孩子，那模樣像是見了幾十年的人情冷暖。

他嗓子又幹又啞，嘴唇動了動一時沒發聲音。

“是個小啞？”那人扇尖抬著他，認真打量了他一番，“長得倒好看，惜了這張臉。”

那人看起來不像是缺錢樣子，卻認真他算起賬來，“你染了風寒，我去替你抓藥，再加上你睡了我的床，我還餵你喝了一碗粥，一共是……”

鬱遲皺眉，搖頭。

那人笑來，“沒錢？還是不想給？”

鬱遲抿唇，眼睛垂去。

“哦，那就是沒錢。”

鬱遲跟著他在關州呆了七天。

那人以為己是個小啞，鬱遲便一路裝到底。後來也知道他竟然不是哪家的公子，而是來行走江湖，他手上一把叫不名字的長劍，身形一躍不費吹灰之力便打敗酒樓裡鬧事的三五個成年男子。那酒樓老闆千恩萬謝的，他擺擺手，只叫老闆贈他一壺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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