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報恩

元承五年九月十，弦月半隱雲間。一陣狂風過，後院玉蘭枝搖曳，在合上的紫檀雕窗欞上投婆娑的影子。

黎雪晗推開房門，眼前盡是一片夕餘暉，回頭一看，身後的寢室如潑墨般開，化成一間小書閣。靠裡書案上的書整齊地疊著，案前木地板上綁著兩疊與書案平高的書，一旁凳子上，放著一個以灰布袋裝著的一堆又皺又凌的宣紙。

這是黎雪晗的夢境。第次入夢的黎雪晗已經漸漸習慣，並未感到昏眩。

屋中面窗前都擺著一個高高的八層書櫃，密密麻麻的書阻斷了屋外的日光，後方書案隱在書櫃的影子底，很是昏暗，僅有門前這處光線充足。

一名灰衣年從屋外走進來，坐到靠門的書案前，拿起筆，在案上的宣紙上書寫，宣紙旁擱著一書，年時不時地看了幾眼，再照著書上的文章抄寫一遍。屋外餘暉照進，在帶墨的筆尖上投淺淺的影子，襯得一手好字彷彿度上了靈魂。

發現黎雪晗走近，年抬起頭看了他一眼，不解地道：“你怎還不去抄？天黑了抄不完，你就別想回家了。”

黎雪晗愣了愣，指著己，問道：“你看得見我？”

年“呵“地了一聲，道：“你怎還有心思在這裡開玩。”用筆指了指屋外，“你看，太都快山了。快去抄你的吧。”

黎雪晗順著筆尖指的方向望去，空曠的前院中有幾名十幾歲的年五成群地往書院大門走去，臉上均掛著輕鬆的容。也許是課了，步伐很是歡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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