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維瑟爾的視覺受阻,看不見一絲光亮,只聽見身上藤蔓緩慢移動的粘稠水聲。他在黑暗中用手慢慢摸索到地上剛被打落的小刀,還沒等他握住刀柄發力時,一人便無聲無息地用靴尖輕輕巧巧地踢掉了他手中的小刀。
他揮手示意藤蔓退,維瑟爾的金色豎瞳中倒映一個黑色人影,那人緩緩蹲與他目相對,柔順散開的黑髮垂到維瑟爾的臉頰上,像是無形的束縛。
諾提用小刀的刀尖輕輕抵在維瑟爾脖頸間的紅色咒印上,這刀刃十分鋒利,稍微一劃就見血,是他用來割掉怪物聲帶的工具,不知道什時候被維瑟爾悄悄偷走藏了起來,成為他夜逃的底牌。
“你很有勇氣,惜只是個莽夫,難道你沒有聽說過‘進入法師的森林,注意腳底都是眼睛,這條警示嗎?”諾提面無表情地問道。
地上這些藤蔓植物並不是普通的鬩物,而是透過與諾提結血契後成為了法師化身的一部分。只要這維瑟爾一步未離開過森林,那就讓諾提隨時掌控他想知道的一切動向。
所以維瑟爾根本從一開始就逃不去。
維瑟爾手腳依舊被藤蔓纏繞著,咽喉上又有利刃抵著,幾處重要的命脈均被人掌控在手上,他猜測己必死無疑,仰頭直視著諾提深如黑夜的眼睛粗喘道:“哈……我猜不透法師的謎語。法師是打算處死我,還是繼續把我賣掉……?”
他不再像之前一樣對諾提伏小做低,連最基本的主人二字也壓不提,語氣中也捎帶著與諾提針鋒相對,顯然是之前對諾提的忠心和溫順都是虛與委蛇,現打算已經魚死網破,引頸就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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