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恆光意識地往嚴歌續身後躲，避開其他人聚焦的視線，嚴歌續也沒有催他，只是過了好一會才說：“你要一直躲在我身後嗎？”

嚴歌續看得對方努力過了，但是從他身後走去一直到走到講臺上的位置上的時候都緊張得手腳，就連最一開始的那句大家好都說的磕磕絆絆的。

嚴歌續坐在課桌上沒忍住嘆了氣。

賀恆光沒有辦法把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獲獎感言的內容是什上，甚至沒有辦法把注意力集中起來，眾人的視線焦灼得有如實質，每個人的臉上的五官是模糊的，表情是模糊的，只剩一個人形的輪廓上，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。

“假腿啊，讓我看看，我還沒見過假腿是什樣的呢！”

“啊，好惡心，你頭髮多久沒有洗過了，好臭，不會要長蝨子了吧？”

“說實話，你和我沒什不一樣嘛？明明沒什事嘛。老師卻總是給你優待呢。”

“會裝憐的優等生啊，好惡心。”

賀恆光是嘗試上過高中的，在院之後，在愛心人士的幫助一，先通過了初中的結業考試，然後又透過入學考試就讀於一家很差的私立高中。

學校從來就不是什高潔的白塔，又或者說，在這位白塔之內所藏的汙垢，並不比外面的更。善意也好惡意也好，在哪裡都是一樣的。

賀恆光在學校裡只待了一個月就輟學了，學校找他回訪的時候問他，為什不讀了，確定不讀了嗎？賀恆光猶豫了很久，終於說了：“學校，學會欺負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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