悼念罷文家老大，賓客盡散。

夜間的靈堂，被燭光照的亮如白晝，冷冰冰的石棺立在中央，正對著大門的方向，不知哪來的涼風得棺上的幡布，噼啪作響。

和尚唸經也是個營生，一到八點，都寺廟定的規定了班，唯獨最年輕的小和尚留了來。

寺廟雖有規定，不在半夜法事。不過文家老二丈許了寺廟後山的改建工程，條件就一個，超度兩天兩夜，方丈先意了，和尚也只有聽命的份，最後夜間唸經的活，只留給了剛來的小和尚。

鬼怪妖信了佛，世上就不會再有佛了。

越有錢有勢的人家，越會信點什，給死去的家人兩天法事，也是文家老一輩定的規矩，文老二這樣，興許是糊弄糊弄那些叔伯嬸嬸罷了。

最高興的是蕭妍，小和尚唸經，她也陪著。

坐在人體工椅上，搖啊搖啊搖，沉靜的眼珠專盯著唸經的和尚，越看越覺得，小和尚的眼睛和嘴長得是真好看呀，好看到她愣是聽他念了半夜的經。

蕭妍咂咂嘴，惜了，觀察小和尚坐在那裡小模小樣的架勢，估計是個不怎高的，倘若再是不討人喜歡的五五分，“唉！惜，惜，”

五五比例的男人啊，那東西都不好用。

這個腦袋不好使的女人，咂摸著嘴，把心裡的話倒了來。連續翹了三個時辰的木魚聲，突然停頓了來，小和尚低垂著眸子，斜著睨了一眼身側坐著的女人。

她沉靜如的大眼珠裡，明明什都沒有，專注地望著一個人的時候，卻彷彿整個世界在她眼中，而她獨痴痴盯著你一人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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