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了好幾秒後，他又連勺帶粥放回碗裡。

衛道夫切割的動作一頓，盯著刀鋒上的血色，樣沉默。刀刃映他冷峻的眉眼，眉毛壓得很低，眼簾半垂，有種風雨欲來的壓抑感。

“叮！”一聲擱餐刀，砸在清脆的盤沿。

【最後一次問你——】

【留來，】

【還是離開？】

衛道夫沒有抬頭，但想來此時的表情不是很妙。

方舟看見他先前執刀的手指被不小心劃破血，鮮紅的與人類無異的血液洶湧而，衛道夫卻沒有察覺，只是盯著血淋漓的鋒刃，不知在想些什？

方舟這次沒有直接回絕，而是道：

“人與機器的不，就是擁有感情。”

“而人類，有一種感情，就叫鄉愁。”

“落葉，歸根。”

“不論你問我多次，我的答案只有一個：我要回家。”

衛道夫抬起頭，看著眼前的老人。

腦海裡永遠還是他記憶覺醒後，看見方舟活生生走到他面前的模樣。

現實裡，方舟已經不再年輕。

眉眼依稀還是曾經的冷淡模樣，眼角眉梢卻已經被時光埋深深的溝壑。

這些溝壑裡暗藏引爆時光的雷管。

就像他眼睜睜看著方舟的頭髮，從烏黑變得雪白，逐漸褪掉的色素就像他逐漸流逝的生命力。

偶爾，他看著那頭白髮，覺得的根部不是紮在皮曩裡，而是根植在血管，每白一分，都吮著方舟的鮮血，吸食著他的健康。

實在是，讓人厭煩地，有些刺眼了。

【好吧。】

衛道夫說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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