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舟醒來的時候，是凌晨四點。

臨近冬至，黑夜愈長。

起碼到七點才得見天邊亮色。

她從床上坐起，唇色慘白。

少女瞳仁是純粹的黑，乾淨易碎，夢裡那些畫面猖狂的張牙舞爪，她足足懵了十分鐘，才掀開被子下來。

抬頭看了眼時間。

兩點睡著的，這還不到兩個小時。

不過幹這行以來，她早習慣了日夜顛倒，這會沒睡夠，等下在飛機上接著眯一會兒就好了。

七點的飛機去蘇州參加釋出會，她現在起來收拾時間都緊，不能再拖了。

洗漱完後，她簡單打了個底，塗了口紅。

套了件白色的羽絨服，把她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。

剛出門，手機響了。

是她的經紀人楊sally小姐。

“我這邊臨時有點事，不能和你一起過去了。”

Sally聲音冷淡，一如既往的女強人風格，快速把事情交代下來。

她那邊噼裡啪啦的鍵盤聲，聽起來是還在工作。

這個時間了，真拼。

“釋出會流程發你微信了，你先看一遍，妝發造型還是之前定好的，你確定沒問題就行了。”

Sally手下一共有五個藝人，除開華聞外，都沒什麼名氣。

喻舟是最沒名氣的一個。

在圈子裡，咖位第一，像她這小藝人，最不受重視。

當然喻舟習慣了。

她“嗯”了幾聲，答應後，那邊就掛了電話。

她也正好到樓下。

這個時間點不好打車，喻舟思量再三，還是打了個滴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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