斑駁的陽光穿過葉的縫隙,一粒一粒的塵埃在光中飛舞,湖泊的鏡面只映出一個潔白似月的身形,岸上樹蔭處卻有兩個人。
檀香木桌案上,宣紙上寫出工筆飄逸的三個字,陵瀾坐在桌子上,從一開始的磕磕巴巴,到可以順暢地念出那三個字。
“宿、塵、音。”
他並不知道這三個字有什麼意義,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寫,一開始他覺得新奇,後來也慢慢地覺得厭倦了。
只是當他第一次流利地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,那個將他從黑暗中拉出來的人,不,神,眼裡猶如千年雲靄的眼睛裡,彷彿撥開了層層雲霧,連樹林間的月光都變得更溫柔了。
他的眼睛本來就很好看,溫柔下來的時候,就更好看了。這是他見過的第一雙眼睛,比他見到自己的眼睛都更早,是他對於這個世界的第一場認知,他對他有一種近乎雛鳥的依賴與喜歡。
他喜歡的雲、山、雨、露,都不如他。
也只有對他,他才會這麼耐心,願意聽他的話,做這樣枯燥的事情。其實他讓他做的很多事,他都覺得很枯燥,但他聽他的話,還從典籍裡認認真真地挑了兩個字。因為他說,人,都要有名字。
他看到他端坐水邊,用星川水蘸了烏雲墨,在紙上,在“宿塵音”三個字旁邊,寫下了“陵瀾”兩個字。
他寫字的時候,莊重又神聖,輕輕垂下的眼瞼半遮住他的眼,更加顯得縹緲無塵。他坐在地上,泥土卻染不到他身上,連花草都不敢顫得太過,來時纖塵不染,去時也是纖塵不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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