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又是個大晴天,眾人帶上雲知意從縣府借來的測量工具,上見龍峰去再測小通橋。
一整天下來,連最粗心的薛如懷都察覺了雲知意的過分沉默。
從見龍峰迴來的路上,薛如懷死拽著霍奉卿走在最後,看著前頭雲知意的背影,壓著嗓子小聲詢問:“她這是怎麼了?”
霍奉卿薄唇抿成直線,默不作聲。
薛如懷又道:“昨日下午,你倆偷偷撇下我跑去哪裡玩了?是不是又吵了架?”
雲知意與霍奉卿時常因為觀念分歧而爭吵,這件事在同窗中一點都不新鮮。
“也不算吵,”霍奉卿收回目光,眼睫輕垂,“我話說得有些重……”
他那時也是關心則亂,怕雲知意會固執妄動,所以後來就有些口不擇言。但云知意並沒有如以往那般反唇相譏,甚至連與他爭論的意思都沒有。
這樣,並不算吵架吧?只是她不理他了而已。
思及此,霍奉卿的嘴角無措下壓。
薛如懷詫異側目:“你是對她說了多難聽的話?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心虛氣弱的模樣。”
霍奉卿在人前總是孤高而從容的。薛如懷與他多年同窗,這真是第一次見他忐忑到近乎無措,當然驚奇了。
殊不知,他這問題對霍奉卿來說,無疑是會心一擊。
昨夜霍奉卿躺在床上回想自己對雲知意說過的重話,好幾次差點跳起來以頭搶地。
——雲知意,你豬腦子啊?
——這樣固執不變通,根本不適合做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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