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水滂沱,在窗外輕一下,重一下,斷斷續續地敲打著。
陳路周睡醒已經凌晨四點,雨停了。徐梔沒叫他,已經走了。客廳燈黑著,她給他留了一盞地燈,可能怕他出來摔倒,走廊裡亮著一盞小地燈,連窗戶都給他關得嚴絲合縫,桌上壓著一張小紙條。
「我煮了粥在廚房,睡醒記得喝一點,我放了白糖,我以前感冒,我媽都給我煮這個。
PS:我給你留了洗甲水,你明天回家記得洗掉。
PPS:送你一句話,世上沒有真正的絕望,只有被思想困住的囚徒。
-徐梔。」
陳路周捏著紙條,突然想到他倆剛認識第一晚在夜宵攤,他幫人佔座,在那逗小孩,徐梔掏出手機說要幫他錄音,如果對方家長無理取鬧,就第一時間幫他交給警察叔叔申訴。
她甚至都沒問他為什麼那麼做,就選擇相信他。
朱仰起其實問過他,為什麼是徐梔啊。他後來想了無數個令人心動的夜晚,但都不如第一晚的直白令他震撼。矯情說法就是,大概是他單槍匹馬這麼多年,徐梔是第一個不分青紅皂白就選擇站在他身邊的人。
還有今晚。
說她什麼都不懂,又什麼都懂。
陳路周拿起那瓶洗甲水,低頭看了看,她確實靠譜啊,比他身邊任何一個人都靠譜,跟她當朋友真的不錯,他莫名有種,自己也有個不可說的堅強後盾,而不是永遠他在替別人擦屁股。
——世上沒有真正的絕望,只有被思想困住的囚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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