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小到大,虞秋過的生活很簡單。
在萍村,白天他會戴頂稻杆編織的草帽,瘦弱的肩上扛一把鐵鋤頭,跟著爺爺去田裡除草,翻地。
春天能挖到馬齒莧,掐了嫩尖回去焯水,味道微酸,像小賣鋪一毛一包的酸妞糖。夏天就去摘車前草,挑的是老葉,太陽下曝曬幾天,給爺爺泡茶喝。
村裡人白日勞作,晚上睡得很早。九點一過,萬籟俱寂,只偶爾聽到誰家傳來的幾聲狗吠。
到了蕪縣,他的生活依舊單調。學校裡叄點一線,週末回到叔叔伯伯家,做家務,看書,沒有任何娛樂活動。
老家的院子裡,有棵枝繁葉茂的柚子樹。整個夏天,數不清的知了蟄伏在柚子樹皮上,等待繁殖,脫殼。
他的身體裡,彷彿鑽入一隻知了的魂靈。來到穗城後,虞秋過開始習慣黑夜裡的等待。
盧溪偶爾加班,再晚也會回家。
有時候他坐在燈下看書,聽到外邊她回來的動靜,看一眼時間,已經是深夜一點。
有時候他坐在落地窗前,看高樓大廈里長明的燈火。大盒子裝著一個個小盒子,他想象裡邊忙得陀螺轉的人群。
沒有覺得孤單。
心裡放了只風箏出去,飄搖的長線繫住一角。他也有了可以等待的人。
盧溪的電話在傍晚打來。他本在想今天應該做什麼菜。聽見她說要跟同事去聚餐,會晚點回家,又脫下圍裙,在食物櫃裡拿了桶泡麵。
穗城的夜晚太熱鬧,是虞秋過想象不出的浮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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