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父確診尿毒症的第叄個月，林致一給林蕩蕩打電話，約她出去。

“你可以自己來嗎？”

猶豫許久，林蕩蕩答應了。

幾個月不見，他憔悴了很多，整個人也沒什麼精神。

“爸怎麼樣了？”

“就那樣，死不了，也活不好。”

氣氛死寂，林致一沉默地攪著面前的咖啡，不發一言。

“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展示你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？”林蕩蕩不耐煩地“嘖”了一聲，“林致一，如果你是來找安慰的，那可能找錯人了。”

“不是，我想跟你說件事。”林致一抬起頭，“我跟爸做了配型，配上了。”

“然後呢？”

“我打算跟爸做換腎手術。”

林蕩蕩臉上露出幾分訝異。

雖說人只有一個腎也能活下去，但活體移植對人體的傷害是很難預估的。林致一這種從頭自私到腳的人，竟然願意做出這麼大的犧牲。

屬實讓她沒想到。

“我知道我在你心裡已經爛了，也不奢望你能原諒。”他目光哀切，“但是蕩蕩，跟你在一起那幾年，我是真心的。”

“都過去了。”林蕩蕩不想跟他回憶從前，“手術是什麼時候？”

回到家，聞湧已經在等她了。

“聊什麼了？”他心裡其實多少還是會介意蕩蕩跟林致一單獨出去。

“他要換一顆腎給林爸爸。”林蕩蕩拖著步子走過去，“聞湧，叔叔人脈這麼廣，能不能幫忙聯絡最好的醫生給他們做手術。”

聞湧放下手裡的雜誌，轉過身子認真地看著她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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