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頭終於抬起頭，看了楚君歸一眼，說：“他的孫子都這麼大了啊……好吧，你上去吧。他在24樓左首第三間。電梯在那邊，偶爾會停，不用擔心，對著面板踢幾腳就好了。”

“好的。”楚君歸不知該怎麼吐槽，只能保持禮貌。電梯門隱藏在昏暗通道盡頭，只有門樞上的樓層顯示器中的數字，能夠帶來一點暗淡紅光。

走了兩步，楚君歸忍不住回頭，問：“您穿那麼多，不熱嗎？”

老頭抬起頭，扶了扶眼鏡，說：“你太久沒有回來過了，已經忘記了這裡的氣候。到了晚上，會非常的冷。”

楚君歸看看周圍破敗景象，沒有再問為何沒有取暖裝置這個愚蠢問題。

他走進電梯，按下24樓，然後就在嘎吱嘎吱的摩擦聲中，搖晃著向上，忽快忽慢。

這次運氣不錯，楚君歸居然沒有踢幾腳控制面板的機會，就到了24樓。樓道里已經黑得快要伸手不見五指了，走廊燈不知道是壞了，還是被誰給拆了。走廊盡頭的窗戶只剩下窗框，沒有玻璃。夜風從窗戶中吹進來，已經開始透著絲絲寒意。

楚君歸轉向左邊，在第三個房門前站定，伸手敲了敲門。

片刻後，房門開啟，出現一個高大身影。

他鬚髮已是半灰半白，濃密的鬍鬚掩不住不怒自威的威嚴，一雙眼睛更是如有魔力，似是能洞穿楚君歸的身體，看盡他一切秘密。

這個老人比楚君歸還高了半個頭，有若一頭雄獅，儘管蒼老，威風猶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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