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自橫背對著窗，周舟迎著光。

漂浮不定的細小塵埃在斜照進來的日光中看得分明，周舟在他寬大的校服下竟顯出一種少見的稚感。她說話時總愛不躲不避地直直看你，又黑又亮的眼睛周圍是濃密而纖長的睫毛，生機勃勃地炸開。

沉自橫覺著她簡直是天生的表演者，明明骨子裡是又壞又不著調的人，可當她用那雙宜喜宜嗔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你時，你總是，你總是…

想到這，他暗自嘆了口氣。

“我一會還有事。”

“我知道呀。”

她笑盈盈逼近一步，沉自橫竟下意識後退了半步，退完又好笑自己怕什麼，就不再動了。而周舟這時已經靠得很近了，只要他低頭，撥出的氣息就可以拂動她額前的碎髮。

他不知道她要做什麼，心裡沒底，但又動彈不得。

“還有多久你要去發言？”

沉自橫抬手看了一下表：“還有不到二十分鐘。”

“夠了。”

他不知道“夠了”指什麼，但能看見周舟偷偷勾起的嘴角。

肯定沒什麼好事——這是他的第一反應。

所以當週舟的小手摸到他胯下時，他倒不覺著太驚訝，反而生出一種“果然如此”的感覺。

但他畢竟理智尚在，還是伸手製止了她：“不做。時間來不及，而且…”他環顧四周，“這裡太髒了。”

確實，周圍都是落滿灰塵的書籍架子。

周舟“噗嗤”笑出來：“誰要和你做了。”

沉自橫心中微惱，面上不動聲色：“那你放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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