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夢是真的，葉穆成真的吻我了。“

顱腔炸開了一顆裹挾著千萬種奇怪情緒的原子彈，一潮接一潮的衝擊波把她死死地摁在了鏡子前，讓她和鏡子裡嘴角的紅痕烙緊。

米杉請了病假，接連叄天都沒有再去學校。

程式是一個一個迴圈組成的。那年初夏的資訊科技競賽教室裡，葉穆成無緣無故地在高一的米杉心裡設定了一個目標輸出值，她在“喜歡”的這個程式裡寫下了環環相套的迴圈。試跑過每一個分支迴圈的時候，它們都輸出了一個正值。

可是不論多少次試圖執行整個程式，從每個似乎正確的迴圈裡繞出來的，是一個個無解的錯誤輸出。

高中競賽前夕，葉穆成曾經給她打過一個電話。除了和她閒聊，還叫她做題的時候要“捨得”。舍掉不可能的題目，才有可能得到“可能”的題目的機會。

她掙扎了好久，才決定刪除寫了叄年多這個複雜無解的程式，來讓自己未來有更多可能。可是現在電腦被入侵，程式文件被恢復，跑出了一個她無法處理的結果。

是葉穆成一時興起的逢場作戲，還是蓄謀已久出軌呢。

她在腦內預設定了許多情景。如果葉穆成對她說，不過是一時糊塗，她或許可以假笑圓場。

可萬一葉穆成真實地對她生出了別的情感呢，她有方法去迴應嗎？

叄天沒有去實驗室，可是葉穆成的訊息欄始終沒有彈出小紅點。

一句解釋都不屑於給，米杉在無數次試圖欺騙自己的迴圈中，終於被迫意識到，有著溫暖乾燥的笑的葉穆成，可能也會有輕佻冰冷的那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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