紙上面泛著白色的光暈，但一落到他手裡那些光芒就消失了，留下的只是一張看起來普通的紙。

布魯斯把紙開啟，然後他就再睡不著了。

看到前面的時候布魯斯只覺得心裡五味陳雜，看到後面卻只餘下甜蜜和苦澀了。

魏林在美國生活了這幾年，英語越來越流利標準，越來越貼合生活，但這裡對他來說依舊是個陌生的，並且不討喜歡的國家。除了特定的幾個人，他對著其他人時卻好像周身都罩著無形的隔膜，原來的世界卻有他的祖國、家人和朋友。

魏林做出選擇前必然是深思熟慮的，而推動魏林做出這個選擇的……更多應該還是他。

最開始的高興和甜蜜後，苦澀卻漸漸濃重。

魏林做出這個取捨的時候，心情是怎麼樣的？他真的配得上魏林這樣用心嗎？

布魯斯不可避免地將自己代入，如果是魏林在魏林和哥譚之中選，他會很痛苦，但他了解自己，最後……他會選擇哥譚。

布魯斯小心地將紙折起來，又放回了空間。

他坐在床上，苦笑著捂住自己的臉。

他在後悔，後悔之前沒有剋制住自己的感情，如果他們不是愛人，魏林大概就能毫無負擔地回到他的家鄉了，不用道別他的祖國和親友。但在魏林已經付出了這麼多後，他還這麼想……

歸根究底，他不自信，對自己能否對得起魏林這份用心的不自信。

光這一點，就說明他配不上魏林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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