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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彎弦月慘淡如鉤伶伶吊著,因為淡薄雲彩的遮擋,月光並不清亮,反倒跟鑲了一圈蕾絲、擋了一層紗似的。
張霈無端想起一位烏拉圭作家在流亡途中寫給妻子的信:“......之所以給你寫信,是因為有月亮......”古今中外的月都懷有浪漫色彩,然而它的光並非自生,而是偷得的——隱晦、朦朧與極力壓抑的熱度。朦朧月光是冷的,它的熱度都在另一顆恆星上頭。
張霈很快地抬頭瞥一眼月亮,問:“聊什麼?”
張澤早已掐滅菸頭,拍拍身邊的石凳:“來坐。”那石凳是爺爺做的,不知在這兒立了多少年頭;反正自打他倆記事開始,就有這幾個石頭長凳子。
張霈坐過去,兩人卻一時誰都沒開口。
但不冷清,唱戲的咿呀聲、打麻將的嘩啦聲,還有村子裡的狗遠遠近近吠幾聲,張霈正凝神聽著其中一聲像狼嚎的長嗥,卻聽到張澤輕輕問道:“畢業之後打算讀研?”
張霈回了神,抱起胳膊說:“看情況,不一定讀,也不一定不讀。”
張澤嗯一聲,說:“總之提早有個打算比較好。”
張霈一時沒說話。
戲臺子那頭吹吹打打,調子幾個彎兒千迴百轉的:“......換珠衫依舊是當年容樣,莫不是心頭幻我身在夢鄉......”
張澤換了個姿勢,身子微微往後靠,又說:“有沒有興趣去法國工作......或者唸書?那裡我可以稍微安排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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