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他就把頭虛伏在林東東的小腹上，不動了。

林東東仰躺著，左眼就一條縫能看東西，他這會兒看不到下面，就伸手揉了揉蔣海洋硬刺的發茬。

但揉著揉著，他感覺小腹那很溼，很燙。

蔣海洋哭了。

無聲的，隱忍的，在流淚。

林東東的心都碎了，眼淚頃刻間就從青紫的眼角滑下來。

“哥，我不疼。”他無措的揉著蔣海洋的頭頂，顫聲說:“我真不疼，你，你別哭。”

蔣海洋忍了又忍，還是沒忍住。

打從他記事起，除了爺爺奶奶去世，他沒哭過。

東寶兒是他心尖尖上的人，含嘴裡都怕化了。

可是，居然被人打成這樣！

林東東只有右手能動，使勁兒的拽蔣海洋，帶著哭腔說:“哥，我不疼，你別哭。”

蔣海洋偏頭在胳膊上抹乾眼淚，深呼吸控制了一下情緒。

他移到上頭，覆在林東東身上，用胳膊支撐著身體，沒有壓到林東東。

“東寶兒，”他低頭用鼻尖輕輕碰了碰林東東的鼻尖，很溫柔的輕聲說:“我好愛你啊。”

林東東右手摟著蔣海洋的背，在眼縫裡看到了蔣海洋的眼睛，平日裡黑白分明的，此刻眼底卻通紅一片。

他受不了蔣海洋這樣傷心，比他捱打了還讓他疼。

“哥，我不疼，你別擔心。”林東東止不住的流淚，顫抖著嗓子一個勁兒說:“你別擔心，我不疼。”

“噓……”蔣海洋輕輕覆住他的嘴，很軟很軟的哄，“我不擔心，東寶兒別哭，眼睛不能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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