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艽的眼珠子緩慢的轉了下，輕聲道，“可我還不想長大。”

顧九霄的心驀然一沉，卻還要柔聲哄勸，“我們不長大，不長大啊，小糾，喝一口，就一口好不好？”

他說話間，已經將手指伸到了秦艽跟前，擔心道，“你好久沒吃東西了，肚子不餓嗎？”

秦艽如今並不會覺得飢渴，只會虛弱。

也許是情緒大起大伏之後，消耗了她儲存在身體裡的大量能量，讓她有些維持不住如今的身體，但她知道顧九霄的血液對於自己的吸引力。

她沒有很好的自控力，做不到控制住自己只吸取想要的那部分。

她怕自己將人吸乾，怕失去這個人。

“不想喝。”

秦艽的小腦袋蹭了蹭他的心口，蹭的臉上帶著的金色面具都有些鬆動，她喃喃的道，“顧九霄，我這樣的……是不是怪物啊……”

她此時只是幾歲稚童，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與常人的不同，尤其是吸食人鮮血的慾望，還是隻單獨對顧九霄一個人的慾望，這讓她小小的人有些恐慌，哪怕她本來應該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人，但在這刻，還是意外的有些脆弱。

“不，你不是怪物。”

顧九霄心疼的抱住了她，彷彿見到了許多年前，那個沒有自己在身邊的小秦艽，她那會沒有自己，只有居心叵測的蕭和，她估計根本找不到人問出這句話，只能悶在心裡，一遍遍的問自己，我是不是怪物……繼而在長之又長的歲月裡，慢慢將自己包裹起來，變得冷冽而又堅強。他甚至不知道，她是在什麼樣的境地下，長成他初識相愛時的模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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