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念對著馬桶埋頭吐。

她感覺身後跟來一個人，不用想必然是路澤鳴了，他給她遞紙。

李念吐了兩回，吐的東西不多，基本在上一次吐光了，吐完之後直起身顫顫巍巍沖水，以十分滑稽的樣子一會伏在鏡子那面牆上，一會伏在另一面牆上。

衛生間的的幾盞小燈閃爍著黃色光芒，在黑色光滑大理石牆面和地面的反射下對映著整個空間。

路澤鳴站在一旁看著李念。李念聽到他在講話，又聽不清在說什麼。

李念只知道她不想和他出這道門，只想撇去那些局外人，和他在這狹小的空間裡相處。衛生間的鏡子很大，足足佔一個牆面，李念看著鏡子裡的自己，因為化了內眼線和眼影的關係，還有頭髮也是披散著的，鏡子裡醉酒的她分外妖嬈，她從沒見過自己這樣，又故意表現出一些滑稽的姿態，企圖掩蓋這些妖嬈，像極了醉酒之後的人該有的樣子。

在牆上靠了一會兒，暈暈的感覺好了很多，她從水龍頭接水衝了衝嘴，她聽到身後的路澤鳴說她傻。

路澤鳴聲音喑啞，低聲說來抱一抱，李念聽到了，她沒動作，她想自己是不是聽錯了，她又想，即使他說抱一抱，她就真的能去抱嗎？她不敢。路澤鳴又說了一遍，李念聽清楚了，終於下定了決心，她藉著酒勁，畢竟酒壯慫人膽，抱上去了。

就是這一抱，打破了一些人的自制。

這主動一抱，是李念的選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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