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牧洲抬手,指尖沿著她眉目的輪廓,慢而輕地勾勒。
他能想象,她笑起來神采飛揚的樣子。那時候,淡金的光線灑在她身上,讓陳牧洲很費解,怎麼會有人跟這個世界聯結如此之深。
世界是不公平的,這點他很早就認識到了。並不單單指家庭環境。而是……有的人天生是被命運眷顧的,而另一些,生來就被命運之神拋棄。
現在回想起來,那段學生時期最後安生的日子,已經很模糊了。
只有一幕很清晰。榕城的護城河旁,有一座很長的橋,把小城分作東西兩邊。橋有兩端,偶爾,陳牧洲能看到走在另一端的人。
那個多事的——
加入過戰局的人。
是初中生嗎?應該是。
幾年級?不知道。
他一點也不感興趣。
只知道她笑起來眼睛很彎,經常笑到前仰後合,完全不在意形象。有時候快遲到了,她就會騎著山地腳踏車從橋上飛馳而過。
河水粼粼發光,陽光碎金一樣灑下來,她在風裡飛奔,像……
——像一道白日閃電。
擊中他,劈開他。
那一剎那,陳牧洲看到幾乎失神。
讓他五味雜陳。
從沒有那樣清晰地感知到,什麼樣的人是被命運眷顧的。
學校裡那些看他不慣的紈絝子弟不是。他只覺得他們渾濁又可笑。
當然,他覺得自己更可笑。守著空無一人的家,等著在煤礦上總也回不來的父親。那些看一眼就會的題目,嘈雜的人聲,不絕的議論,構成了日子的全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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