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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沒能成功領著我一起去死。
據說後來情緒失控的從緒被一眾來探病朋友和護工強行帶走了,被診斷為抑鬱症復發,去了別的地方接受治療。那之後所有人都一致覺得我們的狀態不適宜再見面。
很久以後,身心逐漸恢復的我也不想見她。我只會逃。
於是那之後我再也沒見過她。
現在的我舉目無親,母親得之我孤伶伶一個人病著,難得大發善心過來照顧我了一陣子。我給了她一些錢。誰知她泫然欲泣的模樣,說對不起我。
她說:“媽媽不是為了錢才來的,不要這麼想我..小黑。”
我出院之後,政府的管控已經明目張膽的超出了此前疫情的醫學範疇。集權體制日益緊縮,這個國家像一個蒸汽翻滾的大鍋,有些上層人們像瀕死的魚蝦一般,抓住鍋蓋蓋上的最後間隙向外跳。
蓋子一旦蓋上,剩下的,就是一片強制的死氣沉沉。
那天我走在牌樓大街去買飯,北市的空氣渾濁,買完拎著袋子過了轉角就是晨昏交界。沿街小店,新開的,老牌的,關的關,鎖的鎖。這座城市遭受幾年疫情與苛政的折磨,已經失去了生氣。
於是我覺得該走了。
伏明義死的時候我死了一半。記憶中的從緒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徹底死亡。連同這座我曾經熱愛的城市一齊潰爛。
出國前趙一錦說要送送我,我們喝得不省人事。她哭得如喪考妣,我笑著拍她,我說:“姐,你哭什麼呀。是不想我走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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