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盡頭沒有停歇的水滴聲短暫靜止那一刻，段亓肆朝他遞來一瓶水，馳斯樾接過沒動，周遭再度陷入熟悉的安靜。

許久，段亓肆開口，“聯姻這訊息一出，沉巖那邊的確是著急了。”

馳斯樾呼吸沉著，並沒有因此產生明顯的反應，段亓肆繼續，“不過我原以為是你的意思，靠和叢家聯姻，讓董事會那幫老頭子慎重考慮自己的站隊，結果……”，講到這兒，他嗤笑一聲，手心裡握著的手機被他揣回褲袋，隨後身體向後一靠，補充，“沒想到是馳志國主動找的叢姝婷她爸。”

馳斯樾手中的螢幕仍保持著快要黯滅前微弱的光，介面停留在通話記錄那頁。

段亓肆側首朝那兒短暫撩一眼，下巴衝著螢幕上叢姝婷的名字示意，問他，“叢姝婷那兒其實不用太過考慮，她暫時被家裡扣著，自己身上的事兒也一堆，主要是你怎麼想的，如果有需要，我這邊……”

“不需要了，那些東西都不重要了。”

那些他明裡暗裡，想要從沉巖手中重新拿回來的東西，他都不需要了。

他只要殳瞳，只要她。

馳斯樾聲音裡透著強烈的疲憊和暗啞，段亓肆一愣，隨後便迅速明白他的選擇。

他站起身，單手抄著口袋，另隻手在馳斯樾肩上沉沉拍了兩下，留下句話，“有事兒隨時電話。”

段亓肆走後，馳斯樾一個人在空曠的長椅上獨自坐了很久。

他想了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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