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總會病急亂投醫。
當他們的理智被恐慌所吞沒時,所做的決定全然是在懸崖上與狼共舞。
書面上的字方晚是一個也沒看進去,像是天邊符號在跳動,電腦裡的講解則又彷彿故夢一場。
未來的規劃,因為被支援而產生的新的慾望,似乎都成為了一場夢魘。
方晚摘下眼鏡,揉了揉眉心。
方展給她倒了一杯熱水。
蒸騰的熱氣在空中渺渺,白霧濛濛。
“你做好決定了嗎?”方晚輕聲問。
方展抱胸,靠在桌沿,語氣冷靜自持:“溫華為什麼會知道……我們?”
“是帶商商去遊樂場的那天。我們兩個接吻了,他殺了個回馬槍。”
哦……那天的吻很美好。方展記憶猶新,柔軟的觸感,雪花飛舞,也算白頭,像做夢一樣。
這不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來自於階級的壓力,但溫華不一樣,這是不可跨越的鴻溝,背後跳動的黑暗浮現在周圍,如影隨形,避無可避,更重要的是,他像是一條蝮蛇,吐露著蛇信子,在黑暗中觀察一切細節,然後抓住那唯一的弱點,給予致命一擊。
“方展,你得離開。”方晚輕聲說。
他留在京勇市,會成為她的軟肋。
溫華已經牢牢地抓住了這一點,穿好門外服務員送來的西裝時,陷入柔軟的沙發裡,翹著二郎腿,程亮皮鞋反射著酒店的燈光,遙遙看去,仍然是衣冠楚楚的敗類。
他說:“方晚,年九逸下個月有為期一週的出差,他這一週都在國外,你把這一週留給我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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