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桌上，江母往臥室看了好幾次。

“小月跟誰打電話啊，怎麼這麼久？”

“這飯菜都要涼了。”

她嘮叨了兩句，又擔心是不是出什麼事了，準備過去看看。

蘇明昭攔住了外婆，從桌上起身：“我去吧。”

他邁開長腿，快步走到了臥室門口。

門是虛掩著的，他的母親，此刻正側對著他，坐在床邊打電話。

“媽......”正要說出口的話突然停住。

自幼就良好的視力，讓他此刻清晰的看到了母親臉上的表情。

那是一種他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的表情。

十七年來，母子兩朝夕相處，他見過自己母親所有的樣子，憂愁的，痛苦的，無助的，麻木的......

可唯獨沒見過這樣的母親。

抿著嘴，眸子發亮，眼角眉梢都是淺淺的笑意。

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，她竟像少女一般跺了下腳，隨即雙頰染上了絢爛的紅暈。

“嗯......我也.....行了可以了。”

縱使只聽到了幾個零星的字眼，蘇明昭也能感受到母親嗓音裡的那份溫軟柔和。

母親的身上，似乎發生了一些不可思議的變化。

在他不知道的時候。

蘇明昭垂下眼眸，神色平靜。

......

江月如還在跟肖翼打電話。

她沒想到，看著那麼冷淡的人，居然在電話裡話這麼多。

一會兒問她這兩天做了什麼，一會兒又問她做的什麼飯好不好吃，都是他在問她在說，等她全部一五一十的交代完了後，他又問她有沒有想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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