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雙管笛跟里拉琴帶上,來自阿卡迪亞的帕昂蘆葦簫呢,要唱喜門頌歌的樂器準備好了?”
有人匆匆離開,又有人扛著鮮花籃子進來。
“麥粉與洗淨的祭畜呢,給公牛繫上馬車等著沐浴後的新娘乘坐。”
一個女人側身彎腰,在整理一塊彩色的羊毛織物,她抬頭大喊:“芝麻糕呢?多子多福的芝麻糕做好了沒有?”
泊瑟芬暈眩中,發覺自己的頭擱在一個溼潤的石板上,有人在給她身上澆冷水。本來就失溫嚴重的面板被水沖刷得像是火在灼燒一樣。
耳邊那種類似七大姑八大姨,在村頭樹下一起嘮嗑的鴨子叫,加劇了她頭疼的程度。
就在泊瑟芬以為這種酷刑已經夠過分的時候,模糊的視線裡,一個人蹲在她身側,拿出木板就往她面板上刮,沒有避開被水浸白的傷口,痛到讓人頭皮都要炸了。
這是在給豬肉刮毛去皮等著上鍋蒸嗎?
泊瑟芬沒有想到那個老變態殺人不夠,還要將人翻來覆去折磨幾遍不給個痛快。她費力提起眼皮,視線像是陷入粘軟麥芽糖裡,琥珀的黃暈讓所有的畫面,都呈現出一種荒誕至極的噁心感。
黃光是火炬晃動的焰火。陰影是人群。
好幾個女人圍著她,她們將泉水澆到她身上,冰冷的水流衝乾淨了她身上的海鹽淤泥。
泊瑟芬後知後覺才發覺自己是光著的,羞恥感湧上來。她想要抬起沉重的手臂去找衣服。泡在水中的身體卻像是凝固在水泥坑裡,越是掙扎,越是動彈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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