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帝未再回頭。九重紗幔深處傳來菊氏崩潰的哭聲，錦帝撥開紗幔，對迎上來的嬤嬤和魏大伴冷聲吩咐道，

“看好主子。”

是夜。

宮正司的掌事姑姑楊氏被深夜傳召至乾宮。暖閣內一片肅殺，楊氏跪在錦帝下首，稟報著審訊的結果。

“越氏……是嗎？”

皇后在坤宮內豢養面首之事，錦帝早有耳聞。不過除了阿姊，他對後宮女人無甚情誼，也就無謂她們是否為自己守節——況且越氏為他獻計除了越家長子，這點子肉慾上的賞賜他還是捨得的。

只不過他沒想到越氏竟對左謙有這樣的心思。

“皇后此舉，實在不宜繼續母儀天下。”

錦帝看著楊氏，一時啞然，他不知道她是否在推卸責任，畢竟比起追究皇后，他更在意是誰洩露出的訊息——左謙秘密關押司寢監，只經過宮正司之手，楊氏忠心護主，御下甚嚴，這樣的鐵腕之下，還能被人傳出訊息，細想實在可怕。

“求陛下許奴才將功折罪，必定揪出那些個吃裡扒外的東西，給陛下一個交代。”

楊氏揣摩到了陛下沉吟背後的心思，立時深深一伏，錦帝也無意為難楊氏，準了她將功折罪，楊氏卻未起身，仍跪在地上道，

“只是奴才還有一言，想請陛下一聽，想請陛下一聽，奴才……雖死無憾。”

錦帝心知楊氏欲言何事，他雖不願聽，但也不好寒了忠僕之心，於是蹙起眉，示意楊氏點到即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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