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殿內寂靜無聲，唯有霜霧在空氣中緩緩浮動。

“他這樣餵你？”冰雪王座上的男子忽地開口，嗓音輕柔。

阿歡茫然點頭。

亞父似是覺得有趣，倏地輕笑了聲，冷玉似的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劃，血珠緩緩滲出，在冰晶般剔透的指尖凝成一顆小小的紅珠。

阿歡的視線立刻被吸引了。

她像只被誘餌吸引的小獸，不自覺地向前傾身，彷彿本能一般，追逐他的靈息。

像是她還很小的時候，那時她還沒有靈力，只能吃一點點的雪沫。

亞父卻輕輕一抬，避開了她的觸碰。

阿歡擰起眉頭，那雙總是平靜無波的眼睛裡罕見地浮現出一絲焦急與無措，像是被搶走玩具的孩童。

可亞父偏偏逗弄似的，不肯叫她如願。

阿歡咬了咬唇，仍是不肯開口，雙手忽然攥住他的衣袖，用力拽向自己。

她的動作有些笨拙，甚至帶著點孩子氣的執拗，生怕他再度躲開。

亞父任由她抓著，眼底笑意更深。

看女孩低頭，張口含住他的指尖。

溫軟的舌尖輕輕舔舐過傷口，將那滴血珠捲入口中。

靈息浸潤過經脈，阿歡悄悄鬆了口氣，旋即滿足地眯起眼，饜足的貓兒似的。

爐鼎會本能地追逐靈息，如魚逐水，至死方休。

亞父垂眸看她，眼底浮著一層似笑非笑的霧。

拇指抵著她的下唇，輕輕蹭過唇角，拭去那一點殘留的血跡，繼而緩緩摩挲，像是在丈量什麼。

“真小。”他低語，似是嘆息，又似是某種隱秘的愉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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