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,蝴蝶撲朔,爍亮明光,貫穿樹罅。
室內,你接過護士給的白色藥片塞到嘴裡,仰頭喝了水,和著無邊的苦澀一同嚥下。
下一秒,你吐了吐嫣紅的舌頭,給護士確認沒有把藥藏在舌底,轉身回病房睡覺。
在監控觀察不到的視角里,你把食指摳進喉嚨,反覆刺激自己的嘔吐中樞,終於痛紅著臉吐出一攤酸水和那片該死的藥片。
你胡亂地用身上的病號服擦拭沾著口水的手,扶著牆緩緩站起,走到床前,死屍一樣地倒下。
躺在潔白的床上,側頭盯著雪白牆壁上被拍死的蚊子屍體和它的一攤鮮紅血跡,你的內心毫無波瀾。
以前的你不會這樣。你會好心地把死蚊子從牆上摳下來,小心翼翼地放在掌心裡,拿到窗邊,再用嘴把它們吹拂到窗外自由的世界。
可是,從你開始習慣病房的生活後,你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大腦像是生鏽的時鐘,對周圍事物的感知能力越來越差。
因為每次吃了藥去睡覺,你醒來後好像是要失去知覺,連你所引以為傲的理解力和記憶力,都在像你最親愛的人陸續遠離你。
你現在不敢再輕易睡覺,或者說你是在強撐著不睡。
你不想讓那些怨恨也隨之離去,你想讓它們像菟絲花一樣寄生在你的思想裡靈魂裡。哪怕它們要汲取你鮮活且富有生命力的汁液,只是留給你乾癟麻木的空殼。
下午五點十分,一個護士敲了敲門,發出平靜如死水一樣的聲音,“曲鶴婷,你媽來看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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