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
“二謝師父引魂燈助我塑身之恩。”

清蘊想起，初次見到沈聽瀾的那一次，那時沈聽瀾不過八歲，乖巧伶俐，一雙眼裡藏著笨拙，像是初生的鳥兒，對一切都如此陌生。

清蘊不由自主的向二師兄問了沈聽瀾的姓名。

二師兄答曰：“姓沈，單名一個圓字。很可愛。不過占星閣為了這個孩子特地的給起了一個‘聽瀾’的字，也不知是福是禍。”

清蘊唸叨：“沈圓，沈聽瀾，都好。兩個都好。”

……

“三謝師叔丹峰教導之恩。”

清蘊又想起，二十年前，遊歷歸來的沈聽瀾被二師兄逼著休息無情道的時候。身為掌門首徒，上塵宗大弟子，被譽為九州明光，卻像個孩子似的躲著二師兄跑到了他的丹峰來。

死氣沉沉的丹峰，像是個囚牢一般的丹峰，在沈聽瀾的到來後，成了上塵宗最熱鬧的地方。

該道謝的應該是我。清蘊想。

沈聽瀾起身，看著那靜靜煉丹的身影道：“師父……聽瀾以後不修丹道了，辜負了師父的殷殷教導。”

沈清蘊早在前世，就已經做好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事情。而現在的清蘊，只是作為一個天道大人回溯時空的座標。

他是一個什麼做不了的人。只能呆在上塵宗，呆在丹峰，呆在自己的煉丹爐旁，一輩子都什麼都做不了。

——比以前還要無能。

但是，清蘊想：總不算是白來這世間一遭。

“不辜負。”

沈聽瀾輕笑：“聽瀾告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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