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鵲吃了一勺子,面露難色。
好難吃。
沒有調味料的,粗糙的穀物粥,水鵲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嚼到了未褪的穀殼。
他小聲地呸呸兩下。
魔笛手恍然,看來應該是和他一樣的素食吸血鬼。
雜戲演員不知道去哪裡了,魔術師在遠處的河邊釣魚,學徒們只會做難以下嚥的穀物粥。
草木灰在木柴的火焰中飛舞。
魔笛手找不到能夠差遣的有用人手。
他抱著水鵲回到最後面的車廂,放到軟墊上,“我去捕獵,很快回來。”
魔笛手用了一個極動物化的詞彙。
捕獵?
水鵲看他沒拿任何弓箭離開了。
他實在沒明白對方在打什麼啞謎,馬戲團的成員說話是奇奇怪怪的。
水鵲還對自己的身世毫無所覺,他在猜想對方綁架自己是不是由於什麼懸賞,或者是希望他在馬戲團當學徒。
可是當學徒的話,他們應該把目標放在活動靈便的小孩身上。
他拍了拍褲腿上沾的灰塵,剛剛吃粥時一點點草木灰撒到他腳背了。
水鵲抿了抿唇,他環顧了長車車廂,空無一人。
悄悄扯下魔笛手掛在廂壁上的斗篷。
他的柔韌性很好,上身往前曲腰,手捏著斗篷,仔仔細細擦了擦自己的腳背。
草木灰弄走了。
腳背恢復乾乾淨淨的樣子。
水鵲左右瞥一瞥,斗篷推到木鉤子底下的地板,假裝這是風吹掉的。
反正是人販子,拿一下斗篷擦腳怎麼了?
風吹動車廂壁的窗簾,日影投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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