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
祝清禾訥訥應道。

方知予拿起筆記本，目不斜視地走出錄音棚，順便帶上門。

祝清禾盯著門沉默兩秒，明白是方知予不動聲色地給她留足了面子和隱私。

祝清禾肯定方知予看到文雯發的訊息了，但她當做什麼都沒看見，自己還需要畫蛇添足地做解釋嗎？

比如說：姐姐你別誤會，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。我高中同桌經常給我講題，我很感激她，所以對她產生過一段時間的好感，只有好感，畢業就沒感覺了，也沒再聯絡。同桌是直女，有男朋友。

可是，祝清禾站在什麼立場向方知予做這些解釋？

曖昧物件？

一個目前正在暗戀方知予的，沒畢業，沒保障的小妹妹？

祝清禾想想處境邊緣化的家庭，即將畢業的迷茫，癟癟的錢包，再看看方知予這幢豪華的別墅，驀然感到一頂無形的王冠把她壓得抬不起頭。

方知予說喜歡她的歌，可是方知予本身音樂素養極高，又事業有成，有實力接觸很多音樂名家，憑什麼偏愛她呢？

方知予知道她也喜歡女生，可能覺得她是“同類”，所以在情感相處方面更親近，更照顧，但要論戀愛物件，憑什麼選她呢？

冷靜下來思考一番後，祝清禾不敢太沖動，除非百分百的把握，她不想先挑明。

——畢竟好妹妹可以相伴一輩子，情妹妹萬一沒賭對，就是拉黑一輩子。

她不想失去方知予。

倒春寒的晚風不遜冬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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