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個月？】

【那病程挺快的。】

是小孩平日裡說話的語氣，譚樂甚至能想象到他說出這句話時的表情。

白石將片子在電腦上放大端詳著膠質母細胞瘤的位置，不停的嘆著氣。

進展快、侵蝕性強、位置不大好。

即便是幾年前他和老恩師天天研究膠母那陣，都少能遇見病程這麼短，進展這麼快的患者。

兩張片子前後隔了不足三天，都能明顯看出程序。

【能治療麼？】

【手術風險很大。】白石在片子上標註一條線發了回去。

【像是這裡，已經和顳葉長在了一起，即便是我做手術也沒有十足的把握。】

譚樂只感覺看每一個字都變得萬分陌生。

他心裡那個每次談論起患者疾病都自信滿滿的白石，每每遇見他的同行都對他都交口稱讚的白石。

原來也有沒把握的時候。

譚樂從搜尋過的資料裡找到一個手術方案發過去問他，【聽說可以用伽馬刀切除腫瘤。】

【伽馬刀的確可以切除一些良性腫瘤，但對於膠母並不適用。】

【膠母侵蝕性太強，即便開顱都不保證能夠切除乾淨。】

【就算成功做了開顱，也有很大的可能性會復發。】

【像是影象裡的這種，建議儘量考慮保守一點的治療，像是化療、放療之類。】

【不過保守治療的花費很高，假設治療有效，後續支援的措施和藥物也不會像其他疾病一樣逐漸減少。】

譚樂只覺得耳中惱人的嗡鳴聲重到令他無法思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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