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滿地眨了眨眼,一副懶得和我吵的表情。恍惚間我覺得她還和以前一樣,愛跟我鬥嘴,轉一轉黑眼珠,下一秒就要湊到我耳邊說一些古靈精怪的玩笑話。
然而淺色的病服穿在她身上明顯寬鬆許多,她的脖子上都掉了層肉,轉動時能看到薄薄的面板扒在血管與骨頭上。
第88章
我們度過了有生以來最安靜的春節,沒有媽媽頤指氣使地指揮池巖打掃衛生、切水果。夜裡從醫院回到家,我甚至不敢從他們的臥房前走過,我怕聽到爸爸在裡面哭。
三人躲進兩間臥室,客廳裡沒有人開燈。
貼著窗花的陽臺被黑夜籠罩,窗花變成了一個個黑色的鏤空圓。
池巖獨自在主臥,我不知道過去一個月他都怎樣度過夜晚,那裡貼著他和媽媽的結婚照,記錄著她更為年輕、健康的時刻,睜開眼就會看見。
我和池易暄背對著背睡在我們臥房的單人床上。我失眠了,他也是,過了一會兒聽見背後傳來窸窣的動靜,床墊凹陷下去,他坐起身來,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,彎下身來看我。
他問我:“還好嗎?”
我不答話,將臉埋進枕頭。我覺得自己在做一個冗長的噩夢,從噩夢中醒來的方法很簡單:殺死我自己,就會醒過來。枕頭堵住了我的嘴與鼻孔,我止住呼吸,一隻溫熱的手卻探了過來,探進我與枕頭之間。
池易暄摸索著我的下巴、臉頰、與眼皮,他摸到我溼透了的臉,傾下身來抱住我,哽咽著說:“媽媽是有福氣的人,這不是絕症,能治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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