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點點頭,將相機拿高,貼到眼前。
鏡頭中,池易暄斜過眼偷看了她一眼,然後朝她的方向探出半步,現在他的大腿都貼到病床了,沒法再靠近了。
我按下快門,定格下這一刻,消瘦的媽媽親暱地攬著他的手臂,幸福要從眯起的眼角里漫溢位來,而她身邊略顯侷促的池易暄,臉上終於帶了點笑。
媽媽是我們世界上最親的人,然而每每面對她的好意時,池易暄都表現出不安。小時候我問媽媽為什麼他總是這麼怪?她將食指比在唇前:那是哥哥的心事,我們不要去問。
很久之後池易暄才告訴我,他的親生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走了。以前都是池巖騎腳踏車送他上下學,風雨無阻,那天母親卻親自將他送到幼兒園,陪他走到了班級門口,她甚至還在離開之前往他手心裡放了一塊水果糖。
池易暄說那是他最高興的一天,其他小朋友總是嘲笑他沒有媽媽,那之後就沒有人再這麼說了。
然而那一天她沒有將腳踏車騎回家。過人的洞察力對孩童來說是一種詛咒,他意識到那是他與生母的最後一面。
媽媽生病以來,池易暄說他總是無法自控地回想起她為自己買菜時摔青的膝蓋。聽爸爸說那塊不詳的淤青很久之後才消退。深夜輾轉反側之際,他反覆問我那是否是一種預示。如果我們再敏感一些,我們能夠更早干預嗎?這一切本可以避免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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