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宿眼眸潮溼，幾縷烏黑的發被汗水沾溼粘在蒼白的臉上，病氣沉沉。

他嘴裡呢喃著混亂的語句，整個人看上去混亂又狼狽。

“滾開！”

“我不是……我沒有殺人……”

“不是我……”

“我可以保護你的……別離開我……”

“……阿雪，阿雪……”

“對不起……”

江歲晚被推開，看著黎宿在床榻上蜷縮成一團，他不敢再靠近，於是只能焦急的守在一旁。

黎宿望著虛空，眼裡的金色光芒逐漸淡去，然後，露出了一雙霧灰色的妖瞳。

他望著虛空，眼神空洞，霧灰色的瞳孔像是陰雨天的烏雲，灰濛濛的，枯朽又壓抑。

“三師兄！”江歲晚靠近他，輕聲哄他：“三師兄，別怕，別怕。”

“我們在呢，你還有我們。”

雲霏意眼眶紅了，她摸了摸黎宿的腦袋，輕聲哄他：“對，我和小師弟，還有大師兄都陪著你。”

掌心下的面板冰冷，雲霏意只覺得自已觸碰到了一塊寒冰。

黎宿眼眸空洞的蜷縮著，渾身都在發抖：“……可是我好疼啊……”

“師姐，小師弟，我好疼啊。”

第223章 是有一點不想活了

其實黎宿是不甘心的。

不甘心從一出生就被所有人厭棄，被親人冰封到寒潭裡，被丟在荒原，不甘心明明自已天資絕佳，最終卻要變成一個連劍都提不起來的廢物病秧子。

他反抗過的，無數次，在無數個夜晚。

他一遍遍的練習那些劍招，哪怕被劍氣傷到雙手都血肉模糊也不肯放下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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