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，我活過來了。”陳龍被面前垂下的頭髮遮住了視線，才知道頭髮已經很久了。“我暈迷了多久？”

“足足半年了！”

陳龍嚇了一跳，看十三郎不像在開玩笑，才說道：“這麼說，我是在死神手中搶回來一條命了？”

“我就說，你不會那麼容易死的，你真的醒了。”

十三郎走上前，細細地看著他那張臉，左看看，右看看，笑道：“嗯，容貌沒毀呢。”

十三郎的玩笑並沒有另陳龍產生絲毫的笑容，他一直在想著這半年來自己的感覺。

這半年來，他一直處於半醒半睡的狀態，但每次醒來，似乎都處於地獄般折磨一樣，只恨不得立刻死去。然而，冥冥之中，他總感覺有很多東西割捨不下，然後一次次地對自己說，一定要活下去，一定會活下去。

他感覺自己正在跟一個魔鬼戰鬥著，跟自己在戰鬥著，他明明知道，自己醒過來會經受無窮無盡的痛苦折磨，他依然強迫自己，一定要醒過來。

即使意識處於朦朧狀態，他心裡依然很清楚，身邊一直有個人對他不離不棄。

“十三郎，謝謝你了。”陳龍臉色凝重地說：“這半年來，多虧了你，我在這裡發誓，只要我活著一天，你就會好好地活著。”

“自家兄弟，說這些屁話。”十三郎在他胸口打了一拳，說道：“以前在地獄天使，如果不是你照顧我，我現在還不知死在世界哪個角落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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