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就嘆息，這其中的原因，大抵也只有待嫁的姑娘們才知道吧。

華灩在心裡默默地嘆息，也許旁人都是這樣的，但是我，並不全是因為即將出嫁。那座血淋淋而腥臭的京觀，連同那夜繁燈如星下他溫和的笑容，在她夢中交替著出現。她不安，也惶恐。

……

這日華灩自覺康健了些，便應下湖陽公主之邀，出宮去她府上小坐，看看園子，玩玩外甥，而後再去永安公主府上督一督宮，一日很快就了結了。

回宮後，因在外頭用過飯了，她就有些懶散地歇在庭院裡。十一月漸漸入了冬，庭前石榴和梨花早就凋謝了，只剩光禿禿的樹幹。

夜裡風大，桑嬤嬤幾回來喚她回去，免得著涼受凍，但華灩都搖頭拒絕。

如今她也算大了，蒙皇帝賜婚，有一樁還算不俗的婚事。桑嬤嬤便也嘆息著搖頭，讓她自去了。

一宮的下人們為著主人夜色裡靜思，行止都靜悄悄的。忽然宮門口傳開一陣叩門聲，守夜的人開啟門一看，不免大吃一驚，慌忙地跑進來稟告。

“殿下，門口柔蕙郡君求見！”

柔蕙郡君？華沁？

華灩聞言吃了一驚，忙起身道：“快請她進來！”

這時華灩才想起來，似乎從行宮回來後，她就有許久沒有見到華沁了。

她們之間相處，向來是華沁多主動些。這些時日華灩身上接連發生大事，她自己都自顧不暇，一時也沒想起來她。

華灩剛叫濯冰泡好了紅茶，門口就有一個繫著披風的瘦弱女子緩步入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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