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鄜的手是行軍之人的手,常年握戟持戈的掌心生得寬大糙實,溫厚的繭捱著臉緩緩摩挲時,雖然有些細微地生疼,但卻無端升起一股奇異的燙意來。
“我……不是覺得自己不好……”
鍾淳被那雙漆深的眼睛攝走了心魂,呼吸都急促起來:“只是……我覺得三哥和四哥他們比我要好……”
“他們如何同你有何干系?難道是他們的‘好’便能論證你的‘不好’?不成?這又是哪本書上讀來的道理?”
“再者——”
張鄜的指腹在他頰邊揩了揩:“如今朝廷之人皆知十三殿下住在丞相府上,你就是今日從張府正門大搖大擺地走出去,天下有幾人有膽子說你的不是?殿下是大宛的皇子,只要你不看輕自己,便無人敢看輕你。”
“只不過,這天底下還有兩個人你是得罪不起的。”
鍾淳愣愣地問:“怎麼是兩個人?”
“不是隻有我父皇一個麼?”
“還有我。”
他看著張鄜那雙眼,一張臉怔怔然地發起燙來。
那人眼中像蘊著兩團柔和的墨,只要一對上去,原本白紙般的一顆心便霎時皺了、溼了。
……從此再也洗不淨,忘不掉——
“時候不早了,早點歇息。”
張鄜撤回手,從架上扯下那件黑狐皮的衣氅抖了抖雪水,虛罩在自己身上,正欲起身:“若是半夜突然被那兒的傷痛醒了,記得叫門口侯著的……”
他話音一滯,感覺腰上驀地一緊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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