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塵兀自坐在書桌前，眸光黯淡了幾分，筆尖長久的停在紙張上，墨跡染了一圈圈，猛地敲門聲響起來，他這才恍覺的將紙張給丟進碎紙機裡，面色帶著幾分不悲不喜。

“進。”

門被開啟，一股吵吵鬧鬧的就傳來，席塵不覺得吵鬧，畢竟在天宮的時候，他的道侶就這麼喧譁。

“你是不是在偷摸摸掉著眼淚？”

暮雪然走上來，一邊把手機交過來，一邊抬著席塵的下巴，帶著疑惑的道：“沒哭？”

席塵被迫抬起下巴，眼底波瀾無驚，一片清明，絲毫不見難過傷心的模樣。

他側首別開，問道：“來這裡幹什麼？”

目光卻放在亮屏的手機上，明晃晃的聊天記錄擺在眼前，卻是程風發來的訊息，而暮雪然還沒有回去，對面顯然很著急了，現在還在發。

——雪然？然然？

——你是不是又被席塵威脅了：……

諸如此類的語言數不勝數，席塵嘴角掛著一絲自己都不知道的苦澀的笑。

“然然？”

他輕聲開口，嘆息如白雲飄渺易逝。

暮雪然無辜：“幹嘛，我名字就擺在這裡，是你每天叫我大名，我都還沒說什麼呢？”

說著就抱胸裝無辜，看的席塵都沒忍住，抿緊唇，“現在是什麼意思？你是我告訴我你還是喜歡程風？”

“胡說，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程風了？”

暮雪然大驚，這件事情他只在心裡想過。

席塵看見暮雪然這個表情，這才反應過來，他說漏了嘴，故作鎮定的搬弄是非：“是嗎？可你的表情告訴我，你喜歡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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