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玉也餓得心慌,到了後半夜手腳發軟,她時不時捏一撮雪喂嘴裡,含熱了再嚥下去,就這樣,一直熬到天明。
哨聲響起,所有人鑽出雪洞,衣褲鞋襪裡都塞了蒲絨,又加塞了乾草,個個看起來一夜之間“壯”了許多。
押送官開始清點人數,來回數了兩遍,發現少了二十餘人,他們又挨個檢查雪洞,推開門口堵的雪球,躺在裡面的人沒熬過這個冬夜,徹底睡過去了,也永久地留在了這個山腳下。
“也好,也好,解脫了。”隋虎嘆氣,說罷聽到身後響起一聲冷嗤,他頭也不回,問:“覺得我說得不對?這一路走來,你不覺得還不如死了?”
“螻蟻尚且偷生。”隋玉答。
“螻蟻不是人,它沒腦子。”
“你有腦子,你怎麼從牢裡出來了?”隋玉不屑,又嗤道:“你挺擅長替別人決定生死的。”
隋虎笑笑,繼而嘆氣,若是沒拖累,他也早解脫了。
晌午抵達山中驛站,押送官讓役卒煮一鍋稠粥,所有人飽食一頓倒頭就睡,後半夜凍都沒凍醒。
天明又出發,這次動身時,押送官從驛站帶走了一袋乾糧一袋乾菜,以防再走錯路要在野外露宿,另外還特意給了隋玉六張熱豆餅,算是對她前夜出謀劃策的獎賞。
接下來的日子裡,朝西北行進的腳步沒停過,走出大山越過丘陵,就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平原了。
熬過最冷的寒冬,白日裡太陽有了溫度,光芒落在雪地裡行走的人群身上,熱烘烘的溫度躥上耳朵和臉頰,蟄伏了一冬的凍瘡開始潰爛。皮下硬包如紮根在凍土下的春苗,肆意往外生長,結了硬痂的面板被刺得又疼又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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