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顯揚睡過的行軍床像暖爐一樣溫暖,曇英窩在書房裡不想動,瞿顯揚像個老媽子一樣直接找來托盤支了個桌板,把晚餐給她端到了床上。
他坐在床邊,看曇英像樹懶一樣慢吞吞地吸著麵條,碎髮時不時從耳畔滑落,他眼疾手快地幫她撈起來,只覺得發笑,“髮圈呢?放哪裡了?”
曇英思索了幾秒,“洗手檯……或者床頭。”
瞿顯揚起身去找,曇英的臥室東西不少,她臥室的書桌很長,已經堆滿了書籍和雜物,正對床頭的牆面上掛著一組一家叄口的全家福,曇英的父母穿著婚紗和禮服,小曇英也穿著漂亮的小紗裙。
曇英說過,這是她八歲那年拿叄好生,市裡給了某家影樓的全家福折扣,她不要拍唐裝旗袍的樣式,設計師給她和她媽媽找了親子紗裙。瞿顯揚望著照片裡一家叄口幸福美滿的笑容,心中有些唏噓。曇英的父母都是高知分子,看上去郎才女貌天作之合,誰知這對父母竟然能這麼狠心,丟下剛成年的女兒獨自在這座城市裡徘徊。
瞿顯揚把曇英臥室裡的鵝絨被和髮圈一起拿回書房,他煮曇英那碗麵的時候,就把自己那碗吃完了。他吃飯很快,所以每次看曇英吃飯,既享受又折磨。
享受的是她的動作斯文優雅,臉也是秀色可餐,折磨的是這廝吃飯慢到精衛可以用小石子填滿太平洋。
“曇英,你說你要是生在戰爭年代,會不會別人都逃命去了,你還抱著個飯碗邊跑邊在後面揀米粒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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