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如星迴到出租屋時，灶臺前立著人。

她和程以硯在學校外頭租房子，是個單間，廚房客廳臥室擠在一團，雖小但勝在便宜，還帶個芝麻大的衛生間。房租比住宿舍，但一來每年不用交幾千塊的住宿費，二來不斷電沒宵禁，方便隨時出去做兼職賺錢。

她放下包，趿拉著拖鞋走過去，程以硯正在備菜。修長的手指握著菜刀，嫻熟地切出粗細適中的土豆絲。

她靠在門框處看了一會兒，走過去，像考拉幼崽那樣貼在他背上。

“累了？”他沒回頭。

許如星悶悶“嗯”了聲：“不想吃飯了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她又說：“累飽了。”

程以硯無奈，扭頭親她一口：“好好吃飯，不然容易得胃病。”

聽見“病”字她就精神了。

許如星最怕得病——看病買藥太費錢。學校的大學生醫保是自願選擇，她賭自己賤命一條不怎麼生病，三年來一次都沒買過，捨不得花那幾百塊。

“吃，我吃行了吧。”

吃過晚飯，青年收好桌子去洗碗，許如星就掏出她那二手膝上型電腦寫作業。

程以硯擦乾手過來陪她，一眼瞧見她螢幕上的內容，安靜看了一會兒察覺到不對：“我好像看過這幾張表。”

他記憶力極佳，分明記得去年許如星也在寫這類東西。

她含混地“嗯”了聲。

“阿星。”他突然叫她。

“嗯？”

“這單做完，就別做了。”他的話沒頭沒尾。

但許如星知道他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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