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言還記得那天，是在冬日的一個上午，

他們約定見面的地方是個咖啡廳，此時沈知言站在咖啡廳不遠處，看到了靠窗的人。

明媚的燦陽驅散了昨天瓢潑而下的大雪，純白色被暈染上了一層金光，過了一會兒便紛紛融化成水，稀稀疏疏地落到地面，發出間或幾聲“滴答滴答”的聲音。

他慵懶地坐著，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太在意，也不上心。

咖啡廳屋簷上的雪大概是被暖洋洋的光曬化了。

此時，雪水順著屋簷，擦著明淨的窗玻璃淅淅瀝瀝地滑落，很快就把那扇窗戶弄得模糊，連帶著窗戶裡面男人的身影也變得若隱若現。

這時，他似乎感受到什麼，轉頭朝著沈知言這邊看過來。

說來也神奇，沈知言愣是透過已經變得霧濛濛的窗玻璃，記住了他的那雙眼睛。

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，沈知言現在才對這句話有了具象的理解。

想不到單單是看起來就那麼隨意慵懶，遊離世外的人，會有那麼一雙明亮的眼睛。

亮亮的星子彷彿都能從司宴眼睛裡化為實質，飛出來烙印進沈知言內心。

司禮之前和他說司宴是一個囂張跋扈、肆意妄為的紈絝子弟。可沈知言單單只是透過一個眼神，就把之前聽過的所有概論都推翻了。

沈知言覺得，這是他二十多年人生裡見過的最漂亮的一雙眼睛。

時間如白駒過隙，他以為他已經逐漸淡忘之前的事情，淡忘了那無意間的驚鴻一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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