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芯已經完全忘記了兩人剛剛在爭論什麼，他的大腦裡只剩下那三個字在迴圈播放，而缺氧使他的思緒更加遲鈍，只能呆呆地待在原地，看上去幾乎有些可憐了。

程湛早已設想過一百種姚芯面對他的告白時的反應，但這種完全呆滯的模樣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
今晚的告白原先並不在他的計劃中，只是他覺得不能再等了，甚至他認為自己應該更早一點告訴姚芯。什麼精心設計、步步為營，在面對今晚的姚芯時統統都不作數了，他不願再看到姚芯患得患失地在自己空寂的內心世界徘徊。

“我愛你。”於是他又說了一遍。

姚芯反應過來了，又想捂臉——可他很快發現自己滾燙的雙頰已經被程湛捧住了，於是他的手只能無措地在胸前揮舞一下，最終無力地垂下來，小聲道：“哪種愛？”

程湛沒有在第一時間作出回答，而是反問他：“你想要哪種愛？”

“……”姚芯啞然，他感到他的胸口微微發酸地向內塌陷著，他想說些什麼，可除了一滴亮晶晶的眼淚，再沒有別的東西從他的身體裡跑出來。

“我不能對你說，你想要什麼樣的愛我都能給你——這太自大了，我不能對你這樣承諾。”程湛感受到那滴眼淚沒入自己的掌心，溼潤而冰涼，攜帶著姚芯無所適從的情緒，“但是我所有的愛都是給你的，它們都屬於你。”

“你父親答應你的，我都可以做到，就算你想看一百場流星雨我都會帶你去。”程湛說，“並且我可以做的比他更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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