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柯黎回來,柯遂正在做翻譯練習,神態認真,一板一眼。她英語水平接近母語,湊過去看看,發現每個詞都認識,連起來卻不解何意,不由震驚:“你翻譯的都是什麼?”
“普拉斯的詩。”
“噢。”柯黎意興闌珊,挪開臉去。柯遂看她這樣子,就想起來賀昀之前說她沒有藝術細胞,跟賺錢辦事不相干的東西,諸如樂器、文學,死活感冒不起來。不過她還是一有機會就跑去聽自己彈琴,專注而投入,在他說“這首曲子獻給我的母親”時開懷大笑。甚至前年,兩人去餐廳吃飯。她撂下刀叉,側耳傾聽鋼琴師演奏,沉思半天,轉頭跟柯遂說:“還是我們家寶貝彈得最好。”
但已經是前年的事情了。
她的態度以那件事為分界線,前後判若兩人,天差地別。至於那件事是什麼,兩人都假裝忘記,無人再提。
反正偽裝對他來說,早已是家常便飯的事。
但柯黎不一樣,雖然嘴上說“我會忘記的,都和以前一樣”,她就是變了。她的疏遠和距離都很生硬,像一把僵硬且畫好刻度的尺,每時每刻,謹守限度。
她說:“因為你長大了。”
她說:“媽媽不能再把你當小寶寶了。”
她可能不知道。
她越這樣,那些濃郁的、惡臭的、不堪的汁液愈發在他胸口累積,越挫越湧,幾成巨浪,不將她吞噬便無法罷休的地步。
因為他從來就不是一個乖孩子、一個好人。
Loading...
未載入完,嘗試【重新整理】or【退出閱讀模式】or【關閉廣告遮蔽】。
嘗試更換【Firefox瀏覽器】or【Edge瀏覽器】開啟多多收藏!
移動流量偶爾打不開,可以切換電信、聯通、Wifi。
收藏網址:www.mobvista.cc
(>人<;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