杳一進臥房便撲倒在床,聽著鼓聲般的心跳闔眼。想睡,但沒能睡著。她為找尋報復的方式,偷翻起他的舊相簿,想起許多以前的事。
她們搬去現在的家那年,鈐才滿三十歲,看起來青澀又忸怩,不擅長對付小孩,對待她,就像供奉某種難伺候的神明或惡魔。他好不容易才讓小孩接受要與他長久同住的事實,止住哭鬧,自己卻也對這樣的結果不情不願,道:往後,我們要相依為命了。
被放養的漫長生活就此開始。鈐有自己的生活,很少過問她的事。她在很小的時候就學會照顧自己,一個人上下學,一個人做飯、洗衣,學會家中電器的使用方式,並不把它們弄壞,一個人去銀行取款,一個人處理青春期的生理問題,自己扮演家長簽字……
理論上說,除卻非他不可的場合,她都可以自行決定。她想向他求助,他不會缺席。她好幾次病得就要死掉,是他不離不棄地守著,告訴她不要害怕。只是,要勞煩他,她感到過意不去,更習慣大事化小,小事化無,實在不行才叫他。
畢竟,是因為從天而降的私生女,他才從一帆風順的人生裡偏航。原本的他是名校的高材生,學術天分和熱情很受器重,幾乎已經在學術界嶄露頭角。
然而,為了有足夠的錢養女兒,他放棄一片光明的學業,去做一份平庸無比的財會工作,度過殘缺的人生——沒有理想,對工作只拿得出五分幹勁,利用自己的聰明渾水摸魚。除了讀書和健身,沒有能堅持過三個月的愛好。沒有結婚,也沒有被家人承認的戀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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