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和裴長臨也結識得那麼早,說不定也會變成那樣。
裴長臨神情似乎有些侷促,他埋頭喝了口湯,低聲道:“不會成朋友。”
賀枕書沒聽清:“什麼?”
“我說,不會成朋友。”裴長臨瞥他一眼,耳根悄然染上了緋色,聲音細弱蚊蠅,“我只要見過你,就不會只想和你做朋友,所以……不會變成朋友。”
賀枕書愣了下,後知後覺明白對方在說什麼:“你、你是說,你第一次見我就……”
裴長臨輕輕點頭:“……嗯。”
那時候他還病得很重,半夢半醒間,只能聽見屋外鑼鼓喧天的吵鬧。
那是他的婚宴,可本該在外頭接受祝賀的他,卻甚至連喜服都沒法穿,只能昏昏沉沉倒在床上,等待著自己素未謀面的夫郎。
所有喧囂與熱鬧,都與他無關。
就是在那時,他感覺到有人進了他的屋子。
對方一句話也沒有說,靜靜走到他床邊坐下,隨後便不再動了。他覺得奇怪,強撐著迷離的意識抬頭看過去。
看見了那個一襲紅衣的少年。
少年俊秀的臉上未施粉黛,他就這麼坐在床邊,一手支著下巴,一手把玩著剛從頭上揭下來的蓋頭,眉心無意識蹙著,模樣似乎有些憂愁。
那是自然的,裴長臨知道他是被迫嫁來,這場婚宴,說到底只是他爹一廂情願。
這門婚事,不受任何人祝福,不被任何人期待。
可就在裴長臨朝他看過去時,後者卻也恰好將視線落在了裴長臨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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