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覺中應有的警惕並沒有第一時間觸動。
他怔怔抬眼,結果一眼就如墜夢中。
她不知何時趴在了他身上,雙手撐在他腦袋兩側,弓背半蜷在他懷裡,輕盈得像是一團蘊霞錦。
她的髮絲拂落下來,猶帶著未盡的水澤芬芳,還有淡淡的酒香,將他細細密密地籠罩其間,像是要將他困在一個無論如何掙扎也無法醒來的夢裡。
那髮間的氣息溼而暖地拂在他鼻尖與唇瓣上,像是早春的雨,又像是暗室中的蛛絲,帶來難以忍受的癢意,沿著面上倏然張開的毛孔,直往他的骨頭縫裡鑽去。
千山腦中一片空白,僵坐了半天,才在震耳欲聾的心跳中緩慢反應過來:
——他是……落入了個充滿惡意的、故意引人慾望的幻境之中?
可定鈞的弟子都是妖魔堆裡滾出來的,尋常幻境魔障根本不可能像這樣抽去他所有力氣。就算是在明月樓的那次,他也不算是毫無反抗之力。且更何況眼下他還戴著師父親做的“破魔釘”,何至於一點反抗的能力也沒有?
——除非造出幻境的主人修為比他師父還高。
這怎麼可能?
可假如這是夢,那他大約正身在一場繾綣的春夢邊緣,向著不可知的深處滑去。
——但是他怎麼會做這種夢?
就算真做了,眼下逐漸發燙的面頰、漸漸失序的呼吸、跳得擂鼓一樣的胸腔,哪一樣都不正常,哪一樣都應當足以讓他立刻醒來。
身上的人正像一隻尋求溫暖的貓一樣,一點一點地貼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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