囚室裡瀰漫著潮溼的冷意，頭頂的冷白燈投下森然的影子。

金屬椅背貼著後背，森冷刺骨。手腕被銬在椅後，束縛太久，血液迴圈受阻，泛起鈍麻的刺痛。

楚湘緩緩睜眼。

高跟鞋落地，步步清脆。

戚時嶠站在她面前，黑色襯衫熨帖，袖口挽至手肘，露出冷白的腕骨，目光漠然，居高臨下地打量她。

像是在審視一件隨時可丟棄的物品。

目光緩慢下移，從脖頸，到凌亂衣料下的胸口，再落到她併攏的雙腿間。

漠然，殘忍。

楚湘被看得背脊發緊，下意識要調整姿勢，可剛一動，頓時皺起眉。

——身體還沒從昨夜的折騰裡緩過來。

祁惟安折騰了她整夜，餘韻還未完全散去，最細微的觸碰都會帶起酥麻的疼。更糟糕的是，她連整理好自己的時間都沒有。

可她不能露怯。

她深吸一口氣，勾起唇角，聲音帶著幾分倦意：“怎麼？要清算了嗎？”

戚時嶠沒有迴應，只是俯身，手指捏住她的下頜，迫使她直視自己的眼睛。

指腹的溫度透著薄涼，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掌控感。

“楚湘。”

她低聲喚了一句，尾音沉而緩。

“你果然……”

指節敲了下金屬椅背，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
“……還是這麼不知好歹。”

她站直身子，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，聲音淡漠：“你當初，怎麼騙我的？”

楚湘冷笑了一下，嗓音微啞：“那又怎樣？”

她抬起下頜，挑釁似的睨著戚時嶠：“我騙到了，不是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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